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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裡餐桌上都只有三個人用餐,今天難得正廷帶了朋友回來,舅媽特意做了滿滿的一桌菜。雖然都是些家常菜,但是舅媽的好手藝,再加上外婆親手炒的米粉,讓正廷他們個個吃得津津有味,讚不絕口。而外婆和舅舅、舅媽也因為多了幾個年輕人一起吃飯,胃口比平時好許多,心情也特別開朗。
有說有笑的用完餐,幾個年輕人幫著收拾餐桌。采瀅和芳宜本來要幫忙洗碗,卻讓舅媽給請了出去,硬是不讓她們動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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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舅和舅媽將二樓的二間套房安排了給他們四人睡,那原本是給在外地的孩子和親戚們回來時住的。
采瀅洗好澡出來,沒見到芳宜,猜她是去找振凡了。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房間裡,想著,還是拿書出來看好了。於是拿了皮包,在裡面摸索著,忽然摸到一個紙袋,采瀅從包包裏拿出紙袋,想了下,轉身步出房間,去敲對面的房門。
來應門的正廷見是她,有些訝異,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她:「有事?」
「呃。」采瀅將手上的紙袋遞給他:「這個還你。」
正廷打開紙袋,發現是他上次借給她的手帕,點點頭,沒說什麼。
采瀅突然想起早上在高鐵車上的那一幕,臉上竄起紅暈,低頭道了聲:「晚安!」說完便慌忙轉身回房。
采瀅拿著書半坐半臥在床上,才看了二頁,便聽見有人敲門;采瀅打開門,見換了衣服的正廷站在門口。
「還沒九點,要睡了嗎?要不要到樓下去喝茶?」
見她半天沒有反應,正廷聳聳肩,淡淡地說:「那妳休息吧,晚安!」轉身就要下樓。
「等一下!」采瀅追了上來,跟在他後面:「現在睡覺,好像太早了。」
正廷回頭給她淺淺的一個笑容:「嗯。鄉下地方,很無聊吧?!」
采瀅微笑:「還好。」
二人下樓,外婆及舅舅、舅媽見了他們,立刻笑嘻嘻的招呼:「這是你舅媽娘家前幾天才送來的新茶,來喝喝看。」
才坐下來,端起聞香杯聞了聞,采瀅立刻稱讚:「這香氣好熟悉喔!嗯,是上好的凍頂烏龍!」輕啜一口,不假思索的脫口便說:「我爸喝的就是這茶,原來都是舅媽家產的呀!」
她話才說完,便見正廷瞪大了眼看她。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,就見到外婆瞇著眼,笑呵呵地看著她說:「就說是寶娟的女兒嘛!難怪我就覺得眼熟,瞧瞧跟她母親長得一個樣,秀氣又漂亮。」
「…呃…」采瀅霎時尷尬地不知該怎麼接口。
「那跟我們正廷相親的就是妳囉?」外婆盯著他倆,不住地點頭:「好,好,跟我們正廷很相配!」
看采瀅羞得連耳根都紅了,為了不讓她難堪,正廷忙拉著她起身:「外婆,我帶她出去走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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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不起!我…」隨著他走出外婆家,采瀅吐了吐舌,低語似的:「我忘了…」
「沒關係。外婆的話妳也別放心上。」正廷放開她的手,無所謂的搖搖頭。
兩人默默的併肩走著,采瀅低著頭望著地上的影子,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頎長的身影,會在每個轉彎處重疊。
「他們在那兒。」正廷指著前方堤岸上的人。「那邊有階梯可以上去。」
采瀅停下了腳步,那親密的身影,映入她的眼簾,心頭有些悵然。她搖頭:「我想一個人四處走走。」
正廷望見她眼底的失落,輕嘆口氣:「我陪妳。」
「不、不用了!我可以自己走。」他的眼神讓采瀅心慌,她害怕被看穿心事般,急忙轉身離去。
看著她踽踽獨行的背影,正廷在心底重重的嘆了口氣,默默的跟在後面,卻又保持著適度的距離。
振凡和芳宜站在堤岸上,回頭時瞧見了他們;望著采瀅孤單落寞的身影,振凡的心抽痛著,他忍著想上前安撫她的衝動。芳宜將一切看在眼裡,「我們回去吧!」
「讓正廷陪她。我們在這裡多坐會兒。」振凡拉住欲往回走的芳宜。
芳宜握著他的手,坐了下來。她靜靜的望著他,臉上的笑容輕輕柔柔的,她明白愛情沒有任何道理,有時卻又有許多規則必需遵守。而振凡一直都在努力遵守那些規則。
「我們結婚吧!」振凡低頭吻著她的額,誠懇地:「我真的想早點把妳娶回家。」
芳宜笑著搖頭:「過一陣子再說。」
「又是這句話!」振凡看著她,有些氣餒,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向她求婚了。
芳宜在他頰上輕輕一吻,沒有解釋什麼。她在等…等采瀅、也等正廷…等他們都找到幸福。她不希望文菱的事件,再次重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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