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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江家提親過後,正廷的父母便拿了二人的八字,找人挑了個吉日,開始準備小倆口的婚事。
「爸媽已經把日子選好了。」晚餐時,正廷把這事告訴采瀅。
「什麼日子?」采瀅一時間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,疑惑地發問。
「當然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啊!」看她渾渾噩噩的,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腦袋,不太滿意地說了:「妳的心思到底擺哪兒去了?」
「你突然這樣冒出一句話來,人家哪知道。」她邊嘟嚷邊問:「是哪一天呢?」
「下個月二十號。」
「這樣來得及嗎?要訂喜餅、要找宴客的地點,還要拍婚紗……」
「明天下班我去接妳,我們一起去找婚紗攝影公司。」他笑嘻嘻地說。「至於喜餅和請客的地方,爸媽他們會和妳父母一起研究,他們會處理,不用我們操心。」
「真好,這樣我們就不用那麼累了。」采瀅說:「像老大他們那樣,什麼事都自己來,真的很麻煩。」
提到老大,她忽然想起件事來:「上次老大蜜月回來,送你什麼禮物?」
正廷沒有回答,只是拿眼瞅她,然後問她:「采瀅,妳打算結婚後馬上懷孕生小孩嗎?」
「幹嘛問這個啦?!」采瀅紅著臉,小小聲的說:「都還沒結婚,怎麼就在討論這問題……」
「當然要先討論,」正廷輕笑:「不然等進了洞房,還來得及防範嗎?」
「呃…你…你…」采瀅的臉紅得像燙熟的蝦子。「我還沒……沒想過……」
她是真的沒想過這問題,除了不希望未婚懷孕,當個未婚媽媽外,她倒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。
正廷看她臉紅嬌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,便靠到她耳朵邊悄悄的說出自己的意見:「我希望我們先好好享受新婚燕爾的生活,等一、二年後再生,妳說好不好?」
一聽到新婚燕爾的生活,她瞅著他,連耳根子都燒紅了。
見她不回答,只管拿那水汪汪的眼睛瞅他,長長的睫毛搧啊搧的,讓他看得心動不已,正想張臂擁抱著她,忽然間客廳裡的電話響個不停。
采瀅從座位上一躍而起,動作敏捷的逃開他的懷抱,還回頭調皮地朝他眨眨眼,笑著向客廳奔去。
接起電話,聽見是母親的聲音,她的臉上立刻揚起笑容,開心地叫了聲:「媽!」
「采瀅,那個……妳結婚的事……」采瀅母親猶豫著不知該怎麼開口。
「正廷已經跟我說了,日子挑好了,就是下個月二十日,伯母跟玉眉阿姨他們沒跟你們說嗎?」采瀅疑惑地問。
「不是……」采瀅母親解釋:「我剛剛才跟正廷的父母通過電話……你們的婚禮,呃……可能要延到明年才能舉行……」
「什麼?!」采瀅有些錯愕:「日子都挑好了,為什麼要延到明年?媽!您這是什麼意思啦?!」
「怎麼了?」正廷跟著她後面出來,見她原本還歡天喜地的臉,在瞬間變得錯愕憤怒,忙坐到她身邊低聲探詢。
她看他一眼,對著通話中的母親說:「您自己跟他說啦!」說著便將電話塞到他手裡。
「正廷!」采瀅母親在電話那頭,有些欲言又止地:「你和采瀅的婚事……呃……」
他直覺有異,眉頭微微蹙起,靜待采瀅母親繼續往下說。
「那個,你們的婚事可能得往後延一年了……」
「什麼?!」正廷深深擰眉,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。
「唉……」采瀅母親嘆口氣:「因為采瀅今年剛好二十九歲,民間有個習俗就是逢九不婚,我們都本來也沒想那麼多……可是,今天采瀅的父親聽了同事以及采瀅大姑姑的話後,覺得既然有那些顧忌……那就把你們的婚事往後延,等明年再讓你們結婚……反正你們還年輕……」
正廷愈聽那眉頭就擰得愈緊,不自覺地揉著額頭,悄悄瞥眼一旁嘟著小嘴,生著悶氣的采瀅。
正廷與采瀅面對面坐著,二人的臉上有著同樣懊惱的神色,也同樣咬著下唇不發一語。
原本還開開心心在討論著的婚事,怎麼突然間就因為那莫名其妙的習俗禁忌給取消了呢?
而且說要取消的還是當初一直積極逼婚的父母,她既生氣又懊惱!喜悅的心情一下子就盪到了谷底。
「早知道有這種忌諱,過年前結婚就好了。」她滿臉懊惱的喃喃說著。
「現在說那些有什麼用。」他歎息。
「那現在怎麼辦,真的要等明年嗎?」
「妳爸媽都這麼說了,我能怎麼辦?」他問:「老婆還沒娶進門,就要我先得罪老丈人和丈母娘嗎?萬一他們到時候連婚事都不肯答應,還把女兒給帶回去,那我怎麼辦?」
「我爸媽才不是那種人。」她說:「就是因為我們住在一起,怕別人會說閒話,他們才要我們趕緊結婚。一定都是我大姑姑啦,她最古板了,腦袋裡有一大堆禁忌,三不五時的就拿出來嘮叨個不停,所有親戚面對她都沒一點辦法。」
看著她苦惱不已的樣子,他只好上前抱抱她,吻著她的秀髮,語氣溫和的安撫她:「沒關係,我們就再等一年,一年很快就過的。」
「你真的願意等嗎?」她抱著他的腰,小小聲地問:「你真的可以忍嗎?」
想起他對她的承諾,她感到既窩心又不忍。
「什麼?」他不懂她的意思,莫名的盯著她的眼睛瞧。
「沒……沒事……」她抿著小嘴,紅著臉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。
他卻突然會意過來,忍俊不住笑了出來,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,兩眼直勾勾的望進她深邃的美眸裡,「我可以不守承諾嗎?」
她卻紅著臉輕輕地搖了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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